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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,为了让宛平公主心里有个底,孟芊芊将花盆的事故说了。
宛平公主不愧是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杀出一条血路的人,当即了然于胸。
“你只管交给本公主,等你从苗疆回来,本公主自会还你一个平平安安的陆夫人。”
“还有老太君。”
孟芊芊说道。
宛平公主无语地睨了睨孟芊芊:“在京城,谁敢打老太君的主意?不要命了?我父皇敬重老太君,比敬重我皇祖母还多。”
既然提到这儿,孟芊芊顺带着问了一嘴:“公主,太上皇为何如此敬重老太君?”
吃瓜吃太多,不得不说,人的想象力是会变得丰富的。
孟芊芊听陆母提过,老太君是有过一个儿子的,只不过早夭了。
该不会……嗯……她是说,该不会那个儿子就是太上皇吧?
宛平公主看着孟芊芊两眼大放精光的样子,便知她想岔了:“想什么呢?你是话本子看多了,真以为皇家血统那么容易混淆的?我父皇虽不是皇祖母所出,却的的确确是先帝的亲骨肉。”
孟芊芊娇躯一震:“难道老太君与先帝——”
宛平公主的脸色一沉:“孟小九,你以后给本公主少看些市井话本!”
孟芊芊撇嘴儿:“不看就不看,说说还不行了?”
宛平公主瞪她道:“你这话若叫旁人听去,可知会招来杀头的后果?”
孟芊芊不假思索道:“公主是自己人啊。”
宛平公主呼吸一滞。
她终于明白为何陆沅能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了。
一句话把人气得半死,又能一句话给人心里抹上蜜。
宛平公主把汤勺放回碗里,拿帕子轻轻擦了擦嘴,问道:“你在陆家当了五年媳妇儿,你不知道我父皇为何如此敬重老太君?”
孟芊芊摇头:“公主知道?”
宛平公主道古怪地说道:“你没听说过陆老将军辅佐我父皇登基的事?”
孟芊芊道:“这个我听过,陆老将军有从龙之功,是以太上皇敬他如长辈,他去世后,太上皇曾亲自去陆家吊唁。”
宛平公主道:“就是如此。”
孟芊芊若有所思道:“不会吧,一个从龙之功,能让太上皇如此兴师动众?太上皇可是护了陆家多年,当年陆行舟他爹在京城放银子钱,按律当诛,太上皇饶了他一命,只罚了银子了事。”
罚了一大笔,掏空了陆家家底,陆家因此债台高筑。
后面的事,孟芊芊不说宛平公主也能猜到,陆家缺钱,京城人尽皆知,不肯拿身家去堵陆家的窟窿。
陆行舟的爹只得将主意打到了幽州孟家头上。
思及此,宛平公主突然有些同情起孟芊芊来了。
在陆家那五年,这丫头想必过得很是艰难。
世道对女子不公,鲜有女子敢与世俗对抗,宁可燃尽一身羽毛也要跳出火坑。
孟芊芊做到了。
宛平公主出身尊贵,约束女子的规矩对她毫无意义,她对孟芊芊的苦难并不能感同身受。
只不过,她没有“何不食肉糜”之心。
见多了女子的顺从,孟芊芊的反抗在她看来勇敢又出格,令她眼前一亮,大为欣赏。
“我父皇当年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艰难,陆老将军为我父皇出生入死,我父皇善待他的遗孀与后人是应分的,我父皇是个城府极深之人,但绝不是忘恩负义、卸磨杀驴之辈,你不要因为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,便对我父皇有所成见。”
孟芊芊对太上皇是没任何成见的。
自古帝王多心术,宗政曦这种小白兔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。
就算是宗政曦,有朝一日也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。
陆沅选中他,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仁善,或是他是自己表弟,他骨子里必藏着君临天下的雷厉。
只是目前还是个小哭包罢了。
想到什么,宛平公主又道:“说起从龙之功,我曾听我母后提过,我父皇当年曾遇到过一位贵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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